年国庆节长假就在眼前。
走亲访友聚会游玩的同时、若你希望你所在乎的人们在年尾之前学到更多现代医学知识与思维方式、摒弃旧医的陈腐观念。
那么我请问：你打算怎么做？从方法论高度来驳斥旧医作为体系、还是用穷尽法列举诸多中草药的副作用或危害？前者你的受众未必听得懂、后者你的受众未必有耐心。
怎么办？
我告诉大家、不用那么麻烦。
这里我用九个生动的栗子来说明一个问题：为什么旧医是陈旧的、不具操作性和可发展性的。
要理解这九个栗子（思维实验）几乎不需要任何医学知识、只需要一样东西：正常的『逻辑思维』。
下面开始、我们出发吧。
①红枣补血
旧医基于比类取象理念认为：红枣（干大枣）补中益气、补血生津、对贫血者特别有好处。
这样思考：实际上现代医学不认为红枣具备这样的功效是因为并非红色本身让人更加有血气、大多数情况下是一种叫做的物质、和吃下去的食物是什么颜色并没有关系。但若没有现代医学、旧医能够理解铁和红细胞之间的关系、红细胞和贫血之间的关系吗？不能。旧医甚至不知道什么是铁、什么是红细胞。想象今日中国大城市较高的生活水平、若没有现代医学、仅喂以怀孕中女性以干大枣来滋补血气的话、最终结果可想而知：不仅血气不会补上、倒有可能引发肥胖等其他健康问题。
逢年过节无论是春节还是国庆节、中国人传统上都很喜欢吃干大枣：诸如八宝饭里有大枣、红枣赤豆汤里有大枣、甚至作为零食一边沙发上斜躺一边看肥皂剧时一个一个往嘴巴里面扔的还有阿胶枣。益处是什么？就如上面已经提到的：长辈们99.98%会回答补中益气、补血生津、对贫血体虚等特别有好处。但真相是什么？最常见的缺铁性贫血用大枣来补是个彻底的谣言。大枣的含铁量非常普通、毫无惊喜可言、即便在非动物类食品都乏善可陈、更不用说和真正的补血神奇猪肝等食物相比了。缺铁性贫血的话适当吃一点猪肝效果不知道好到哪里去。而干大枣最大的效应是什么？不是枣生贵子、而是枣升血糖。干大枣升血糖的能力可以说令人目瞪口呆：『中国食物成分表』中描述的几款高升糖指数的食物我们来看看：葡萄干：64.0。干大枣：。葡萄糖：、麦芽糖：。想想这是什么情况？——你直接干吃葡萄糖的升糖能力都还不如吃干大枣。即便退2亿万步承认干大枣里含有一些维生素C、矿物质、膳食纤维等等、干大枣这种东西只要稍微多吃一点之后这些可怜的健康益处早就被其疯狂的升血糖能力给抵消殆尽、接下来就都是害处了。没事让长辈少吃点干大枣、今日时代已经和古时完全不同了。
②黑芝麻黑发、何首乌黑发
类似地、旧医通过比类取象之脑补想象将黑色的芝麻与黑发联系起来、认为黑芝麻有固发黑发之效用。但实际上这两种黑色真有关系吗？
这样思考：那么如果金发碧眼的德国日耳曼人头发花白了的话他是否应该去寻找金色的芝麻才能令自己的头发重焕青春光彩、否则会不会吃了半天之后变成一个中国人啊？
这还只是搞笑段子而已、黑芝麻黑发迷信即便没有卵用但至少还相当美味、吃了也就吃了、没啥损害。但是如果你将这种迷信横向移植到何首乌上的话、后果说不定就不是单纯搞笑这么简单了。
何首乌、著名传统药物、蓼科多年生植物何首乌的干燥块根。旧医认为、何首乌具有解毒、消痈、润肠通便之功效。之所以得名『何首乌』、乃是源自民间传说——唐代有老者名叫何松、一次采药时偶得一种藤状植物、服用其块状根茎后、猛然白发皆黑。就是这样一则最小说一般全无科学根据的故事、竟然可以流传千年、成为为何首乌功效背书的确证、直到今日中国民间依然深信何首乌有『乌须发』功效的人可谓不计其数、以至于市面上连洗发水都有拿何首乌成分作为噱头的产品、宣称能够滋养黑发。
荒谬至极的迷信、其背后的问题却被深深掩盖、直到先在西方列强国家爆发出来。年、英国药监公布7例患者服用含何首乌成分药物后致肝损的报告——黄疸、肝炎、肝功能损害。停药后自行恢复。在旧医的中草药名单中、何首乌所致肝损绝对名列前茅。绝对不要小看肝损、肝损一旦发展为肝功能衰竭之后、可能比一些肝癌都要致命、因为到那个程度时患者面前唯一的选项只有一样东西——肝移植。这代表是极其沉重的医药费负担和预期寿命的减损。然而年英国出事之后、直到整整7年后的年秋天、中国药监CFDA才终于姗姗而来发出通告、将养血生发胶囊、首乌片、首乌延寿片等5款原来在药店里可以随意购买的OTC何首乌中成药转换为了管理更加严格的处方药、同时终于在说明书里增加了特别针对肝肾功能不全者的禁忌与注意事项警告。但是在传统文化对于旧医有效性迷信的强大作用下、太多人熟视无睹、还有更多人甚至完全不知道：即便外用的何首乌洗发水都可能导致肝功能损伤、尤其当个人体质对于何首乌成分非常敏感的时候。
黑的东西、不等于吃下去可以补你身上发白的东西、更加不等于天然安全——通过以上思维实验、就可以了解到中医比类取象之思维观念的逻辑荒谬之处。
③切尔诺贝利核电站
年4月26日星期六、苏联切尔诺贝利核电站发生之后震惊全世界的核事故。凌晨1点25分、切尔诺贝利核电厂第二消防站接到火灾警报、当班值勤的28名消防队员立即出动。当时他们没被告知是反应堆爆炸、有的还以为是一场普通火灾——“没人告诉我们是反应堆的事”。消防员们一边用水龙带灭火、一边用消防锹把致命放射性的反应堆残骸扔下涡轮机厂房房顶。此时汽轮机厂房屋顶的辐射照射强度为2万伦琴（希沃特/小时）。而被炸开的反应堆内部是3万伦琴。伦琴/小时的照射能致人急性死亡。这些消防员与大火整整战斗了一个小时、直到出现了头晕和呕吐症状后被换下。当班指挥员普拉维克中尉在两周后不治牺牲。28名消防队员有16人活到了事故二十周年。
这样思考：即便接受可能数周后致死的大剂量电离辐射、在遭受电离辐射的现场的短时间内、受害者可能没有任何自觉不适。那么受害者离开现场后开始爆发出呕吐、眩晕等症状时如果去看中医的话、旧医将如何解释这一切？没有办法。旧医甚至无法将这些症状与严重的核泄漏事件进行关联、因为高能电离辐射无色无味无形、完全看不见摸不着、以人类五感来看就像不存在一样。旧医唯一可能做到的、只有推测说昨晚吃坏了肚子、或者肠胃受了寒。因为旧医里连对于核辐射最基础的知识、最基本的想象能力都不可能存在。旧医无论以什么理论对于遭受急性核辐射暴露的核电厂员工作出什么样的诊断、给到什么样的方剂、旧医从业人员自己都不可能解释为什么仅仅几周甚至几天后就会有人情况急转直下、很快死亡。
通过以上思维实验、了解到旧医对超出人类五官感知能力之外的致病原因不具有理解的可能性。
④艾滋病
HIV进入人体后、一些人可能会经历症状明显的急性感染期（PrimaryHIV-infection）、通常发生在接触病毒后一两周左右、临床症状一般较为轻微且短暂、非常类似感冒或单核细胞增多症的症状、包括发热、喉咙痛、乏力、夜间盗汗和淋巴结肿大。常常、这种症状不经过任何治疗、两三周后也可以恢复正常。
这样思考：HIV感染者的急性感染期是一种信号、然而这种警告信号只出现一次。从此之后直到HIV感染者发展成为艾滋病人、数年间甚至更长的时间内将可能没有任何不适症状。根据现代医学、HIV高危人群譬如同性性爱群体能够基于这一信号回顾过去一段日子的高危性行为、并采取措施接受HIV检测。一般目前水平四周内足以排除或确定HIV感染。
但是旧医能以什么方式来判断这种完全不特异的症状可能预示着怎样的疾病？不能。旧医甚至不知道什么是病毒、没有最基本的知识、无法作基本的思考、根本不可能在症状上将其和极端相似的普通感冒或者流感进行区分。然而HIV病毒却是实实在在地在HIV感染者的血液里游荡着、不同阶段的病毒载量还各有不同、电子显微镜下还能清晰地看到病毒颗粒的存在——明明白白、任何人都无法否定。
电镜下染色照片。绿色颗粒为HIV病毒↑
通过以上思维实验、了解到旧医对病毒性疾病的应对不具备操作性。若你看到旧医从业人员操作过程中号称能够应对病毒性疾病、那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是你先经由现代医学诊断了病毒性疾病然后将病例给到他看、要么就是他凭借自己的经验猜测的、没有其他可能性。若没有现代医学、旧医连病毒性疾病的判断都做不到、遑论后续治疗了。当然好在很多病毒性疾病是自限性的、一段时间躺好喝好吃好养好之后就会好、吃什么药不那么重要、吃屎也会好。
⑤LASIK近视手术
LASIK手术属于准分子激光近视手术、目前已经成为越来越多近视患者选择的近视治疗手段。其根本原理是：在高精度电脑控制之下、利用准分子激光进行角膜基质内切削、从而矫正近视、远视、散光等屈光不正。许多患者因此重新获得了理想视力、感受宛如获得了重生（包括我自己）。
这样思考：和对其他许多疾病的态度一样、中医对近视也讲求整体观念、以探求近视背后内在因素。中医认为青少年正处在生长发育旺盛而又未成熟的时期、需要大量均衡营养提供身体的各个脏器。但由于学业负担过重等原因营养不均衡很普遍、因此造成了脏腑气血阴阳失调、导致非病变性肝脾肾虚弱、而眼睛正是在这些脏腑的濡养下才得以发挥正常视觉功能的、所以久而久之得不到充分供给的眼睛就转变成了近视。那么请问：在LASIK短短几分钟的手术过程中、近视患者们的肝脾肾得到了哪一种滋养呢？著名流行歌曲『爱的供养』咩？在现代医学看来、成年之后的近视本质上是眼轴变长之后的轴性近视、而近视的根本原因主要是来自父母双方的遗传、以及儿时户外阳光下运动量不够等等、和所谓精气神什么故作玄虚的发散性脑补想象毫无关系。
通过以上思维实验、了解到旧医对人体器官中非感染、非癌性的病理改变不具备认识和应对能力。
⑥白血病。
白血病属于造血系统恶性肿瘤、是一种危及生命、极为严重的血液病。然而、白血病在发病初期的症状因人而异、且常常不具有特异性。在不少案例中、一些病人除牙龈浮肿、刷牙时动辄容易出血之外并没有更多显著特殊的自觉不适、甚至直到体检中才被猛地查出来。
这样思考：这样的白血病患者在旧医那里可能获得怎样的诊断？最有可能被诊断为UpFire（上火）、需要CleanFire（清火）、需要休养条理饮食清淡、但无论如何不可能被诊断为白血病、绝无可能。那么病人回家后CleanFire外加休养条理饮食清淡后病会好吗？不会。他的血液病理标本在显微镜下就会原形毕露：与正常白细胞迥异的细胞形态与分化状态——克隆错误的白血病细胞实实在在地流淌于血液中、实实在在地抑制其他血细胞的生成、实实在在地浸润到重要脏器中、实实在在地无法承担本应承担的免疫机能、实实在在地削弱着患者的生命力。这一切、旧医都不可能知道、甚至正宗的旧医都不会承认。不仅如此、旧医也无法判断这位牙龈浮肿出血的病人究竟是血小板减少性紫癜、血友病、还是诸如再障等其他血液病。
正常人外周血血象、白血病患者外周血血象↑
通过以上思维实验、了解到旧医对于恶性肿瘤的诊断不具有应对能力和操作性。
顺便觉得特别好笑的是：浙江省最新面向小学生的旧医启蒙教材中大肆赞美旧医中砷剂对于白血病的治疗效果。真好笑——你连是不是白血病都无法诊断、请问你到底怎么治疗白血病的？更荒谬的是、最早采用砷剂来治疗白血病的根本不是旧医、而是西方医学。早在20世纪早期、砷剂在西方就开始应用于白血病治疗。今日现代医学主要疗法只有三种：放疗化疗BMT（骨髓造血干移植）、但儿童ALL（急性淋巴细胞性白血病）五年生存率在发达国家基本都早已达到了80%以上、即便不用砷剂。一些旧医爱好者们喜欢动辄借用砷剂来弘扬中医药的伟大。然而他们其实不知道、这并不正确——当西方国家开始应用的时候中国人绝大多数还不知道什么是白血病。同时、白血病是一大类造血系统恶性肿瘤的通称、枝桠分叉到许多亚型。绝非所有白血病都对所谓以毒攻毒的砷剂治疗敏感、效果显著的一般是M3型AML。也就是说、哪怕真的动用砷剂治疗、在开始之前你还得先明确了解具体患者得的是哪一种白血病亚型。换言之：就算以毒攻毒这句话有道理、具体的操作也必须基于现代医学——有些白血病类型可以用砷剂、有些效果极微、而有些只毒不攻、而且砷剂本身也具有致癌性。这些治疗收益与副作用、不良反应等危害风险之间的权衡、以旧医的理论和方法论体系、能指导吗？
早在年代早期、西方人早就开始以砷剂来治疗白血病了、而且还是当时的主要方案。不是因为砷剂特别牛逼特别有效、相反是因为当时没有其他更好的治疗手段。而在那个时候、绝大多数中国人估计连白血病三个字都没有听说过吧。『白血病』三个字最早、是由日本人翻译成为汉字的↑
⑦无菌病房
无菌病房（BiocleanTreatmentUnit、BTU）是通过层流净化空调系统提供无菌环境、收治因骨髓移植等导致自体免疫能力极度低下的患者的场所、也就是预防性隔离。
这样想：让一位抵抗力很差的病人穿短袖短裤住进一间无菌病房。然后调低室内温度到零下2度再加上大功率吹风设备对着他猛吹（当然现实生活中绝对不可能做出这样伤天害理的事情来。这只是纯粹基于逻辑与想象的思维实验）。那么他会患上病房外的城市里高度流行的季节性流感吗？绝对不会。这就和旧医理论认为的『淫病邪风寒暑湿燥火均可为感冒病因、因风为六气之首、百病之长、放风为感冒的主因。六淫侵袭有当令之时气和非时之气。由于气候突变、温差增大、感受当令之气：如春季受风、夏季受热、秋季受燥、冬季受寒等病邪而病感冒。再就是气候反常、春应温而反寒、夏应热而反凉、秋应凉而反热、冬应寒而反温、人感非时之气而病感冒』的观念完全不符合。很简单：重要没有致病病原的存在、无论怎么着凉受寒、虽然人可能非常不舒服瑟瑟发抖、但就是不会得上感冒、不会染上『风寒』。
通过以上思维实验、了解到中医对于传染性疾病的观念错误、因而不可能具备应对能力和操作性。
⑧乳房肿块
年轻女性在乳房自检或体检中发现了肿块。
这样想：对于乳房肿块、旧医与现代医学都有触诊。且旧医基于长年累积的经验、也对于某种乳房肿块大体是好的还是坏的总结出了一些最原始、最模糊的判断标准——『恶变者、质硬如石。』想当年日本最初也是基于这种手感而预感到这种肿块的来者不善、因而抓住其坚硬如磐石的特点发明了现代医学意义中的一个重要名词：『癌』（早在宋代中文里已经有了癌这个字、然而所应用的含义并非今日意义上的癌、和恶性肿瘤无关）。这个汉字后被逆向引进到了中国。
现代医学概念里的『癌』这个字、最早出现在日本江户时代对于乳癌进行描述的医书中↑
但是这种触诊的手感是极端不可靠的、其唯一价值是引起本人警惕、医院接受现代医学的进一步判断。否则光凭手感、哪怕再加上武装到牙齿的现代医学的先进影像设备、也根本无法确切判断到底这种肿块是良性的还是恶性的（良性的有：乳腺纤维腺瘤、乳腺增生、乳腺积乳囊肿等等。恶性的就是乳腺癌）。真正靠谱的唯一确诊手段、是现代医学中的切片活检（Biopsy）、这才是最终定论。或许、中医能够通过肿块之后的改变方式来最终判断好坏：譬如乳腺癌疯狂长大且溃烂了。但是、你愿意等到那一天、你能够得到那一天吗？
通过以上思维实验、了解到旧医对于肿瘤的良性与恶性判断完全不具备应对能力和操作性。
⑨BRCA1和2突变
安吉丽娜·朱莉、好莱坞超级性感巨星。电影《古墓丽影》中的美胸令全球男性倾倒。然而年、朱莉在亲自写的文章《我的医疗选择》中称自己通过基因检测确定携带非常不利的BRCA1突变。医生据此估测她患乳腺癌和卵巢癌的终生风险极高、分别高达87%和50%。于是朱莉毅然选择双侧乳腺切除、以此降低患癌风险。之后她还进一步表示或将考虑切除卵巢（输卵管）。
这样想：BRCA1突变携带者如朱莉、终生罹患乳腺癌的风险远远高于侥幸不得乳腺癌的概率。也就是几乎精确判定了她未来将患什么疾病。然而若将今日风华正茂充满活力的朱莉摆到旧医师的面前、他们能够作出这样的预判吗？不要说乳腺癌了、就连气血两亏或者上火UpFire这样的次要健康问题也不好意思推给朱莉对不对？朱莉曾经如此丰满性感充满活力、身上哪里在旧医观点看来不够健康了？
通过以上思维实验、了解到中医对于疾病（尤其恶性肿瘤）不具备真正的预判能力、因而也罔论所谓的治未病。
⑩HPV与宫颈癌
现代医学了解到、宫颈癌几乎是人类目前唯一能够通过提前干预而确切预防的恶性肿瘤——因为绝大多数宫颈癌（90%以上）都是由高危型HPV经年累月地感染后引发的。因此在逻辑上、只要能够通过HPV疫苗来阻止HPV感染子宫颈、那么宫颈癌前变就可以被扼杀于摇篮、那么最终宫颈癌的悲剧就可以避免。那么HPV是怎样感染子宫颈的？通过性交。
宫颈癌与HPV感染之间的关系↑
这样想：在旧医看来、宫颈癌属于『崩漏』、『五色带』等范畴。崩漏、带下是冲任虚损、督脉失司、致使带脉有病。或外受湿热、毒邪凝聚、阻塞胞络。或肝气郁结、疏泄失调、气血凝带、淤血蕴结。或脾虚生湿、湿郁化热、久遏成毒、湿毒下注、遂成带下。此病以七情所伤、肝郁气滞、冲任损伤，肝、脾、肾诸脏虚损为内国、外受湿热淤毒积滞所致。这里依然反映出旧医试图将整体观应用到各种疾病上的努力——认为宫颈癌与情绪、肝脾肾都诸多脏器虚损有关。然而现代医学已经证明的是什么？和这些都没关、而只是和外来病原通过性交的感染有关。十多年前或许有一位非常非常健康、充满活力、花容月貌、完全没有任何情绪受伤脏器虚损的女孩子、就因为和几个不同的男友翻云覆雨了几个夜晚又没有准备好恰当的防护措施、很不巧地感染到了高危型HPV。十多年后、其他方面完全正常的她忽然不幸被诊断为宫颈癌。而情绪每天都受伤、体质羸弱、脏器虚损的林黛玉、只要在和贾宝玉同房前的青春期即时接种了HPV疫苗、她虽然可能最后死于肺结核、但几乎没有可能死于宫颈癌。
通过以上思维实验、了解到中医对于恶性肿瘤的发生原理不具备理解、也因此不存在应对能力。
『总结』（从这里开始只让你因上文而产生兴趣了的亲朋好友看）
综上所述。为何反对旧医？一味一味地反对中医体系中的每一味药材、因为这些药材无益、或者因为它们有害吗？
并非如此。
中药材中也有相对害处较小且真实有效、短期适度使用问题不大的不少栗子、譬如大黄治疗便秘。是因为旧医的观点滑稽而好笑吗？也不尽然：现代医学一些最前沿的尝试往往更加颠覆三观、譬如最新治疗艾滋病的试验手段、譬如移植健康人粪便到溃疡性肠病患者肠管中重建肠道菌群来改善甚至治愈这种曾经束手无策、未来可能癌变的慢性顽疾。
那么为何要反对旧医、我们要反对的究竟是什么呢？
不是说古往今来所有方子都是垃圾、也一点不否认旧医中体现出来的中国传统文化和东方的审美观。我们要反对的是旧医作为『医学实践的理念、方法论与操作准则』——因为中医是基于经验和想象而成立的医学体系、且这种体系又脱离与科学之外、与科学没有关系。这就注定了中医万劫不复的悲剧：这个体系不具备『操作性和发展性』。所谓操作性是指中医在整体上无法真正应对疾病、也无从纠正自己体系中大量存在的、有时甚至是荒谬的错误。而发展性是指、即便少数个案中中医凭借经验和直觉蒙对了、它也没有办法在初步正确的基础上不断推进并深化这个方向、最终取得实质性的巨大进展、不可能。正因为如此、古往今来的旧医药方虽然浩如烟海、但是它们的价值当且仅当以现代医学角度去一个一个考察、去一个一个验证、最终并入现代医学药物之后才可能真正显现出来。
譬如我一直认为：『治未病』本身不该被认为是旧医理念中的糟粕。相反旧医提出这个概念本身不失为医学上一种颇有见地的切入点、或者说是一种美好正确的医学愿景。然而、好的理念需要切实的方法来着陆。旧医徒抱华丽的正确观点却不具备真正深挖的理论和方法论工具、只能永远靠秋令进补等口号、冬季大补膏等玩意儿来治虚无缥缈的未病、玩得不好甚至还会致未病。没有正确科学的理论和方法论工具作为依托的任何好的愿景的最终归宿只可能有两个：①瞎逼逼。②正确但毫无价值的废话。就好比我跑到珠穆朗玛峰顶对着苍穹高喊一声：啊！愿世界永远和平！！——这样的口号喊得对吗？对。有价值吗？零——正确的废话而已。
但现代医学中的疫苗、孕妇唐筛等等都是纯正的治未病：要治什么未病目标清清楚楚、手段越来越精细、效果越来越好或伤害越来越小（譬如HPV疫苗从四价进化到九价、而将来的唐筛不用再作高侵袭性的羊水穿刺）、而基因治疗（尤其在癌症领域）的前景更是无法想象——
这一切的一切、最终都只能靠现代医学来实现。荣耀所归于的、只可能是现代医学、不可能是任何形式任何国家的旧医、无论是中国的旧医、印度的旧医还是西洋的旧医。
完。
并非对旧医怀有任何偏见↓
蕨代霜蛟并非对旧医怀有任何偏见。
本文编辑：佚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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