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梦想的朝鲜旅行终于在兴奋和期待中变为现实。尽管我事先做了大量的准备工作,认为自己已经对朝鲜有所了解,但实际踏上这片土地后,我体验到的冲击和震撼远远超出了我的预期。尽管此行耗资逾元,我仍觉得这次经历无比珍贵,因此我已经不止一次踏访朝鲜了!
接下来分享我的朝鲜旅游体验:
1、朝鲜之行并非常规的自由旅行,我们只能选择参加旅行团。旅行团的行程安排精心周到,包括我们所走的路线和所见的自然与人文景观。一旦晚上回到酒店,基本就无法再出门了。
2、对我来说,选择乘坐火车进入朝鲜是一种循序渐进的旅行体验。借此机会体验跨国列车是我不愿错过的。列车从丹东启程,穿过鸭绿江,越过边界,很快就到达了朝鲜的新义州车站。在这里,手机竟然还能收到丹东的信号。
3、新义州车站不仅是我们进入朝鲜的第一站,也成了我们的第一个“景点”——边检站。这里我们经历了一次长达两小时的“特别体验”。
我们必须上交护照和签证,每个人都小心遵守规定。接下来,一位朝鲜大叔来记录我们的手机、相机和书籍,他有朝鲜人的典型面孔,讲着不太流利的普通话。
对未来的旅客们,我想提醒,有些物品是不能带入朝鲜的:任何不利于朝鲜形象的宣传资料都是禁止的;所有带有文字的纸张都需要接受检查,以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4、两小时的检查过后,我们终于重新上路。窗外的景色开始转变,朝鲜的田野和散布其间的农舍逐渐显现。田里主要种着水稻、豆类和玉米。农民们在集体耕作,农业生产方式看起来还十分原始,几乎看不到机械化的痕迹。
值得一提的是,我们这次旅行的成员大都年纪较大。进入朝鲜后,他们开始怀旧,讨论着看到的农田和人们的服饰,似乎在回忆“人民公社”和“大锅饭”的旧时光。对他们来说,朝鲜不只是一个旅游地点,更像是一段珍贵的历史记忆和情感寄托。
穿越朝鲜的山区时,我们首次体验了隧道穿行。隧道内漆黑一片,有人惊叹“怎么不开灯啊!”原来,尽管朝鲜的火车配有灯具,但并没有通电,隧道里也没有照明。
即使是朝鲜最为豪华的平壤火车站,其地下通道也仅装有两个昏暗的小灯,几乎不能照亮整个通道。行人只能借助手机的闪光灯前行。
平壤火车站,重建于50年代,虽然不大,但十分干净且布置精美。
5、在平壤,我们下榻于羊角岛酒店,这是平壤最为豪华的酒店之一。酒店位于一个类似羊角形状的小岛上,47层的高楼成为观赏大同江美景的最佳地点。
酒店大堂装饰豪华,与国内的高级酒店毫无二致,但一旦进入房间,就能明显感受到设施的简陋。吹风机风力不足,冰箱不工作,设备设施简直堪比招待所。然而,房间的清洁程度却令人惊喜,一尘不染,床上用品柔软舒适。
在酒店大堂的电话亭里,我们可以用人民币支付国际长途电话费,一分钟约需16元人民币。若想上网,还可以购买专为外国人设置的手机卡,价格为人民币。在朝鲜的几日中,我们与外界完全隔绝,没有了手机的干扰,人与人之间的沟通变得更加真挚。
6、我们的两位导游中有一位姓金,是一位旅游专业的大四学生,年纪大概二十出头。她的发型清爽,身穿浅蓝色雪纺衬衫搭配深蓝色裙子,脚踩银色凉鞋。细看她的领口,别着一枚别致的珍珠扣子,右手佩戴一块精致的手表。虽然她面露稚气,但举止间却透露出一股优雅的气质。
朝鲜的涉外人员,尤其是女性,普遍美丽。随着越来越多的旅行团赴朝,旅游专业在朝鲜肯定十分热门,为年轻人提供了与世界接触的机会。
有人好奇地问我,是否能娶一位朝鲜女性为妻?在朝鲜,通常女性不会嫁给外国人,但并非完全不可能,只要符合某些特定条件。
第二天,导游开始介绍:“欢迎来到朝鲜!在我们国家,有三样东西是免费的:住房、医疗和教育。”他告诉我们:“房子是国家根据家庭人口分配的,新婚夫妇可以获得一套60平米的房子。朝鲜鼓励多生孩子,生育多个孩子的家庭会得到奖励,比如金戒指和荣誉称号。”
7、平壤的现代化公寓内,家具和装修都是国家统一安排的,精装修拎包入住。因此,居民无法自行装修,这在某种意义上算是一种遗憾。搬家时,只能带走私人物品,公共物品则需要留下。
8、在朝鲜,医疗和教育是免费的,这是我在旅行中了解到的。
朝鲜的医疗虽然不需要自费,但由于经济限制,医疗条件仍在不断努力提升中。教育方面,朝鲜实施12年义务教育,包括小学、初中和高中。高中毕业生根据成绩考入不同的大学。
那些未能进入大学的年轻人主要有两个选择:男孩子大多选择入伍,而其他人则直接进入国家分配的工作岗位。
导游介绍说:“朝鲜的工作时间为每天六小时,每周休息一天。有小孩的妇女每天只需工作四小时,以便有更多时间照顾家庭。”
在平壤的街头,我曾目睹一群女性在广场上打鼓跳舞,起初令我非常好奇。直到导游解释,这些女性是为了提振上班族的士气。她们的表演是在工作时间进行的,通常在地铁站附近。
9、朝鲜的经济历史也颇为复杂。
在上世纪八十年代之前,朝鲜的经济水平甚至超过了韩国,农村已经实现了全面通电,发电量和城镇化率都很不错。但从八十年代后期开始,由于外援的减少,许多工业和农业设备报废,化肥短缺,经济和工农业发展遭受重挫。
直到今天,朝鲜在石油、化肥、设备电力和技术方面仍面临短缺,粮食产量不高,依赖进口和外界援助。即便如此,朝鲜正在努力实现粮食自给自足,建立经济开发区,逐步改善居民生活水平。
朝鲜的人均月工资约为元。但科学家、教师、医生和涉外人员的收入相对较高,例如导游自称月收入为元。在平壤,人们习惯用“生活费”而不是“工资”来称呼收入。每月,人们会定期收到生活费,以保障基本生活需求,并会发放一些粮票和布票。因此,尽管朝鲜的真实物价并不高,但对外国游客而言,商品价格却相对较高。
10、在朝鲜,对于游客来说,货币使用有其特定的规定。在允许外国游客购物的地方,人民币是通用的,因此只需携带人民币现金。外国人在朝鲜是不被允许在路边摊或本地商店使用朝币的。
此外,朝鲜不支持银行卡和移动支付,只接受现金。比如,观看《人民的国家》这样的演出,每人票价高达元。这场演出是朝鲜的标志性活动,每次演出都有超过10万名演员参与,每个演员的动作都整齐划一,形成了震撼的视觉效果。
在平壤的街头,几乎每个空旷的地方都有人在烈日下排练,统一着装,身穿白衫黑裤,头戴白帽。这些排练者包括中学生和年轻人。气温稍凉的晚上,小学生也会加入排练。
11、作为朝鲜的首都,平壤至少已具备了现代化城市的外观。市中心拥有众多特色建筑,既有庞大的地标性建筑,也有色彩丰富的住宅楼,街道干净,广场宽敞。我好奇地询问导游街道为何这么干净?
导游解释说,在朝鲜,每一段街道都有固定的居民负责清洁,他们每天早上的第一件事就是清扫自己负责的区域。加上朝鲜民众普遍受到良好教育,素质较高,很少有人在街上乱扔垃圾。
由于朝鲜没有私营企业,因此不存在假货问题,也没有任何形式的广告,包括公交站牌和地铁站内的宣传画等。
12、平壤以外的地区与首都存在显著差异。
平壤是一个特殊的地方!农村地区的居民若无介绍信则无法前往平壤。我们途径了全新的未来科学家大街,街道两旁是高层民宅,主要居住着朝鲜的大学教授、科学家和研究人员。
开城作为朝鲜的第二大城市,给人一种像我小时候的县城的感觉。街上人烟稀少,车辆不多,但街道依然非常干净整洁。
相比平壤,开城的建筑更加朴素清新。开城的居民喜欢在阳台上种花。
在朝鲜,普通老百姓的生活主要依靠分配的粮票和布票。平壤市中心的居民生活,并不能完全代表整个朝鲜人民的生活水平。
在农村地区,生活方式是集体劳动和物资分配制,即“多劳多得”。农民种植的粮食越多,获得的工分也越多,从而能换取更多的生活物资。
导游告诉我们,农民除了不能私养牛羊外,可以养鸡鸭鹅猪等家禽家畜,并拥有自留地。集体工作完成后,还可以为自己家庭劳作。
我好奇地询问,如果分配的物资不够或者想要的东西没分配到怎么办?女导游自信地回答说,粮食绝对够吃,并且非常营养。如果需要其他东西,可以去供销社购买,那里应有尽有。
这番话引起了团友的疑惑:“有这么多肉,为什么一路上没看到过胖子?”女导游显得有些惊讶,随即解释说,朝鲜人以强身健体为荣,因此看起来都很健壮。
13、朝鲜人的着装朴素而整齐。男性通常穿着衬衫,系皮带,穿深色长裤,年轻男子多穿白衬衫配黑裤,背单肩公文包,精神抖擞。平壤的女性则穿着更加多彩,大多数穿着裙子,不是连衣裙就是套裙,脚蹬有跟的凉鞋,背着时尚的包包。朝鲜女性普遍烫发,整齐梳理,很少看到披散长发的女性。
14、在交通方面,平壤地铁被誉为世界上最深的铁路系统之一,我原以为地铁内会有很多广告,实际上主要是报纸和宣传画,公交站也是如此,多为风景画。朝鲜人搭乘地铁的费用仅为5朝币,上班族免费乘坐,退休后则需要自费。对外国游客来说,地铁是免费的。在地铁上,大多数朝鲜人对我的镜头会选择无视、低头、回避或投来警惕的眼神,而学生则显得害羞或不知所措。
有趣的是,下车时,本来拥挤的要上车的人群,在导游一声吼叫后(我猜是提醒他们让开),便迅速让出了一条通道。平壤居民的上班交通工具多样,有的排队等公交,有的乘坐地铁,还有的骑自行车。出租车在朝鲜非常昂贵,起步费为3公里14元,只有少数人能负担。外国游客则无法打车。平壤和开城都设有自行车专用道,为骑车的民众提供了便利。
从平壤到金刚山的路程不足公里,但我们足足用了一天。朝鲜的公路状况较差,大部分公路都是上世纪80年代建造的,现在已经破败不堪。沿途可以看到一些小规模的修路工作,颠簸不已。
15、在朝鲜旅途中,导游带我们尝试了各种朝鲜特色美食。从铜碗饭到朝鲜特色烤肉,再到朝鲜火锅和参鸡汤。
铜碗饭,又称饭床器套餐,是开城的特色美食。外观诱人,但打开后发现大部分是素菜和腌制肉类。担心不够吃,我额外点了一碗参鸡汤,味道不错但价格偏高,达到了元人民币一碗。
朝鲜特色烤鸭肉成了我此行的最爱。与常见的烤五花肉不同,朝鲜烤鸭肉肉质嫩滑,每人一份。配菜包括年糕和小鱼等,已经吃得很饱。但为了尝试这里的平壤冷面,我还是忍不住尝了一下,味道平平,没有特别的惊喜。
朝鲜火锅则是每人一小锅,菜品都是事先准备好的,更像是一锅现煮的汤。尽管是火锅,但上桌的饭菜种类繁多,
这让我更加确信,在朝鲜,火锅更像是一种汤品而非传统意义上的火锅。
结语
在拍摄朝鲜居民时,我注意到他们的警觉性非常高。只要我们不刻意拍摄负面内容,一般的拍摄需求并未遇到阻碍。我们的导游认为,朝鲜人民的生活已经很不错,一切都有所保障,生活不需要过于复杂,也不渴望变化或被改变。